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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喬納森・愛德華滋 Jonathan Edwards(1703-1758)     編號/4     公布時間/Fri Jul 22 10:30:58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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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納森・愛德華滋傳



第一章、童年的生活

在美國東北部的好幾個州,早年有許多英格蘭來的新移民,故有一個總名,叫新英格蘭(New England)。這本小冊子將重點地題及新英格蘭,因為新英蘭出現了美國歷史上第一個大規模的靈性復興運動。新英格蘭復興運動帶給美國教會一次大的生命力和動力,任何人讀美國的教會歷史;不能略過不讀新英格蘭的復興運動。

十七世紀初期,威廉•愛德華滋(William Edwards)——本書主角的祖先,隨著改嫁的母親,從英國移民到新英格蘭——這片面積達七萬平方裡的土地,遂即定居在康涅狄克州(Connecticut)的哈特福特(Hartford)。

威廉•愛德華滋是一個桶匠,製作木桶、鐵桶等,全靠自己的勞力起家。一六四七年五月,威廉•愛德華滋於哈特福特生下理查德•愛德華滋(Hichard Edwards)——本書主角的祖父。理查德•愛德華滋是一個小商人,為人活潑、樂觀,喜歡閱讀歷史書和屬靈書籍。理查德愛德華滋在長老會聚會,非常敬虔。理查德•愛德華滋一禱告,就給人覺得他有神的同在,覺得他是常常親近神的人。

理查德•愛德華滋於一六六九年五月十四日在哈特福特生下提摩太•愛德華滋〔Timothy Edwards)。一六八七年,提摩太•愛德華滋十八歲時,進讀哈佛學院(Harvard College)——當時美洲殖民地唯一的神學院,而於一六九○年畢業。

一六九四年十一月六日,二十五歲的提摩太•愛德華滋娶了二十三歲的路得•斯托達(E sther Stedder);婚後兩人就從哈特福特搬遷到康涅狄克州的東溫莎(East Windsor)。路得•斯托達是一位敬虔愛主的牧師所羅門•斯托達(Solomon Stodder)的女兒。

斯托達牧師是麻薩諸塞州(Messachusetts)和康涅狄克谷(Connecticut Valley)一帶的人所公認的屬靈偉人,很受當地人敬重。他的著作《到基督面前的指引》(A Guide to Christ)和《在基督公義下的保障》(Safety of Appearing in Christ`s Righteousness),幫助了許多信徒更深地認識基督。

提摩太•愛德華滋在東溫莎的教堂任牧師長達六十年。他在一七○三年十月五日生下喬納單•愛德華滋(Jonathan Edwards)——本書的主角。在以後的篇幅裡,我們將簡稱喬納單•愛德華滋為愛德華滋。愛德華滋有四個姐姐,六個妹妹,所以愛德華滋是提摩太•愛德華滋牧師唯一的男孩子。

愛德華滋小時在家裡受父親的教育。在七歲時就開始學習拉丁文。他父親很注重小孩子應該有思維力和創作力,要求愛德華滋和十個女兒不斷練習作文,目的是培養他們的寫作能力。這就促成了愛德華滋長大後成為一個多產的著作家,給後世留下了許多珍貴的屬靈著作。

愛德華滋憶述,在他父親任牧師期間,那裡的教會有四至五次屬靈的覺醒,他看到聖靈明顯地在多人心中運行和作工。那時候愛德華滋還在受家庭教育,仍未進學校,卻已經受到教會復興潮流的影響,他已不斷思考靈魂的救贖問題。這時候他已經對講道有濃厚的興趣,他和一些朋友們在沼澤地搭起一座簡陋的棚子,這樣他們就可以在那裡一起禱告。此外,愛德華滋又在灌木林中有他個人的隱秘處,好在那裡安靜下來思念神。但是他承認,那些舉止多半出乎宗教意識,當時他並沒有清楚得著救恩。

一七一六年秋天,愛德華滋十三歲時,進入康涅狄克州的專科學校(The Collegiate School of Connecticut)。一共有兩年的時間,愛德華滋在東溫莎以南十英里的威徹斯菲德(Wethsfield)的學校,受到伊萊沙•威廉斯(Rev.Elisha Williams)牧師的教導。第一年他學習拉丁文、希臘文、希伯來文,第二年學習邏輯學、自然科學、地理等,第三年學習算術、幾何學,和一些天文學的知識。

除了伊萊沙•威廉斯牧師外,其它教師有史密斯(Samuel Smith)和豪爾(Samuel Hall)。

一七一九年夏天,威撤斯菲德的學校併入新哈芬(New Haven)耶魯學院(Yale College),時新任的耶魯學院的校長是卡勒(Timothy Cutler)。愛德華滋進耶魯學院讀高級班時,才十六歲,但他被學校當局重視,委任他為班長。

一七二○年九月,愛德華滋被頒予文學學士,這時候,他還不足十七歲。他獲頒學士學位後,繼續在耶魯學院進修神學課程兩年。到了十九歲時,他領到一張允許他講道的證書。

第二章、靈命經歷的初階

愛得華滋於一七二一年中.從學校回到家中時,享受到得救的喜樂。他這樣敘述:「我記得我第一次對神和屬靈的事物有內在的、甜美的喜樂,是當我讀到提摩太前書一章十七節:『但願尊貴、榮耀歸與那不能朽壞、不能看見、永世的君王.獨一的神,直到永永遠遠,阿們。』當我讀這些話的時候,有一種神聖的神的榮耀的感覺進入我的魂間,這種感覺是我平生未曾有過的。從來沒有任何經文對我產生這麼大的效力。我自己這樣想,神是何等的超越,假若我能在天上與他在一起,而永遠地消失在他裡面,我將是何等的喜樂。當我吟唱這節經文的時候,我向神禱告說,我渴望從他得著喜樂。我這次的禱告與已往的慣性禱告不同,我是帶著一種新的愛的渴慕來到他面前。從那時開始,我對基督有了新的認識,我開始明白他救贖的工作,並認識到他救恩所完成的榮耀事實。我的心思開始被基督的榮美所佔有,我用更多的時間去默想主耶穌基督。

「在這期間,沒有一卷書像《雅歌》那樣摸著我的心,這卷書述說了主耶穌基督的優美和超越,以及他如何將恩典豐豐滿滿地賜給信他的人。《雅歌》二章一節述及『我是沙侖的玫瑰花,是谷中的百合花。』這些話語使我喜悅,使我有甜美的感覺。」

愛德華滋接受主耶穌作生命後,他的一生有了大的改變。他的得救是這樣明確、清楚、銘刻在心。愛德華滋後來能成為美國歷史上寥寥無幾的屬靈偉人之一,能成為新英格蘭復興運動的主角,能成為美國教會歷史上最有屬靈份量的作家,與他悔改信主後,完全地、徹底地奉獻與神有直接的關係。

一七二二年,愛德華滋開始寫《立志》(Resolutions)。《立志》是用來鞭策自己,為自己設下一個目標,來討神的喜悅。他後來停止寫《立志》,原因是他或者覺得不應依靠自己的能力,立志行善。
《立志》共有七十項。估計是在他重生之後寫的,而最後一項是在一七二三年八月十七日寫成的。

在《立志》的前言,愛德華滋這樣寫著:「認識到若不是神的幫助,我不可能做成任何事,我謙卑地懇求他的憐憫,使我能夠實行我立下的志向,只要這些決志是為著基督的緣故,並且是合乎它的旨意的。」

由於篇幅的限制,這裡不可能將七十項《立志》全部列出,只能摘錄數款如下:

一、立下志願,我願做任何我認為最能榮耀神,而與我有益的事。在做這些事時,我不考慮時間的因素,不論是現在,或是在無窮盡的年代裡。我且將盡我的責任作我認為對人類有幫助和有益的事,無論在這過程中遭遇到什麼困難的事,我亦毫不退縮反顧。

三、立下志願,若我來日跌倒或消沉,以致忽略遵守我曾立下的志向,當我情形正常時,我要為所能憶起的,一 一認罪。

五、立下志願不浪費一寸的光陰,並盡我所能的,以有益的方法,運用所有的時間。

二十三、立下志願,對一切不是為著榮耀神所作的事,再三予以深思熟慮,省察作這些事的動機、計劃和目的。凡事必須能夠榮耀神,當我發現任何事不能榮耀神,我必摒棄不作。

二十八、立下志願,要恆心地、經常地查考聖經,直至我發現自己在聖經的知識上,實在有長進。

三十、立下志願,每一星期都要在靈命上有長進,在領受神的恩典上,也有進步。

三十五、立下志願,當我對自己是否盡了本分,有所懷疑,以致內心不平靜時,我就要記下這疑問和獲得解決的方法。

四十三、立下志願,從今直至我離開人世,絕不再本著自己作什麼,而是完全地、徹底地為神活著。

五十二、我常聽見老年人說,他們若能重新開始,他們將如何作人,我在此立下志願,我絕對要作到我老年也不反悔的事。

五十六、立下志願,儘管我可能不成功,我也絕不放棄,也不放鬆對自己腐敗墮落的鬥爭。

六十二、立下志願,不作我份外的事,盡我的本分,並照著以弗所書六章六至八節所說的:「不要只在眼前事奉,像是討人喜歡的,要像基督的僕人,從心裡遵行神的旨意。甘心事奉,好像服事主,不像服事人。因為曉得各人所行的善事,不論是為奴的,是自主的,都必按所行的得主的賞賜。」

六十五.立下志願,將我一生,盡我所能的向神敞開,向神表明我的心跡,將我靈魂深處的一切向神敞開,包括一切的罪過、試探、困難、憂愁、恐懼、希望、渴求,和一切的事物和一切的環境,正如曼通博士(Dr.Thomas Manton)論及的詩篇一百十篇的信息。

在愛德華滋的《立志》裡,我們看到他從小就要歸榮耀給神,要遵行神的旨意。他一直活在神的面前,離棄一切攔阻他與神交通的罪惡。他追求神的心志是這麼誠實殷切,也就塑造了他聖潔的屬靈性格。

一七二二年八月,愛德華滋到紐約華爾街(Wall Street)長老會的教堂任牧師。在紐約的八個月期間,他受到了會眾熱烈的歡迎。雖然會眾喜歡他,希望他終身在紐約盡牧養的責任,但是他覺得神有更好的安排,他需要回到耶魯去充實自己的學問。他雖然捨不得離開紐約的信徒們,他卻無法再逗留下去。

一七二三年四月二十六日,他從水路離開紐約,而於五月一日抵達家門,探望在東溫莎的父母親。在家裡,他發奮讀書,撰寫碩士論文,同時研究自然科學。

一七二三年九月,愛德華滋前往新哈芬,去接受文學碩士學位的頒與,與此同時,他接受聘請,擔任耶魯學院的教員。

第三章、在耶魯任助教

一七二四年六月,愛德華滋正式在耶魯學院教書。

這時候耶魯的校長卡勒(Timothy Cutler)和另一位教員布朗(Daniel Brown)公然宣稱他們是聖公會的會友,結果他們就被學校的信託委員會辭掉。信託委員被迫每人輪流在耶魯任副校長一個月,至於校長的職位則長期懸空,歷四年之久。

當學院的管理層出現一片混亂之際,有三位教員堅持站在他們的教學崗位上:一位是史密斯(William Smith),一位是愛德華滋,還有一位是他的堂兄弟但以理•愛德華滋(Daniel Edwards)。

學校管理層排斥聖公會的信徒有一定的歷史原因,應知道新英格蘭的英國移民,很多是清教徒,在英國早已受到英國國教——聖公會——的迫害。如果聖公會堅持它的合法性,新英格蘭的長老會將再度被置於非法的地位,而長老會的人將被列為異教徒,這些清教徒的後裔有再度受到宗教迫害的可能性。新英格蘭長老會的顧慮實有必要,實因當年新英格蘭仍是大英帝國的殖民地。

在耶魯教書的時期,愛德華滋對自然科學已有濃厚的興趣,他聚精會神地閱讀牛頓(Isaac Newton)和威斯頓(William Whiston)兩位科學家的著作。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自然界的物理現象,包括虹的出現、流星的現象、水的蒸發、燃燒的過程、血液的循環、冰的凝結、物質的彈性以及光的反射、折射、分解、內曲。

愛德華滋觀察昆蟲的生活動態,蒐集了有關昆蟲的資料,寫了有關昆蟲的文章。他最受人樂道並讚譽的,是他撰寫的那篇有關蜘蛛的論文。最令人驚奇的,是愛德華滋蒐集的這些林林總總的自然哲學(Natural Philosophy)的檔案中,被列為首位的竟是『原子』(Atoms)。在那些年間,科學家對原子只有一些模糊的概念,但是愛德華滋早就把原子的結構問題,列為他研究思考的首要對象。事實上,他正式被列為十八世紀美洲殖民地研究物理現象的科學家之一。根據他的鑽研精神和分析能力,加上他淵博的學識,他完全有條件成為卓越的、有輝煌成就的偉大科學家,但是神卻選召他作基督的忠僕。

這時期,新英格蘭的清教徒已經失去了早期的熱心和虔誠。甚至在大西洋的彼岸——英國,五十年來清教徒的人數逐步下降,許多清教徒冷淡退後,在靈命上沒有追求。

在耶魯大學教書的愛德華滋,看到教會普遍荒涼的現象,他並沒有對其他人加以指摘。他沒有憑己意論斷人,他沒有散佈消極的、負面的言論——雖然他的觀察力比常人尖銳、準確。他仍是謙虛地運用神給他的恩賜和智慧,以聖經為基礎,查閱古代的和當代的清教徒作家的一些書籍。這些清教徒作家包括:加爾文(John Calvin)、柏金斯(William Perkins)、樊•馬斯特立(Van Mastricht)、薛伯斯(Richard Sibbes)、曼通(Thomas Manton)、弗拉威爾(John Flavel)、歐文(John Owen)等。愛德華滋憑著神賜給他的特殊的分辨力和分析力,剔除了傳統上的偏見,過濾了羅馬天主教的餘毒,以屬靈的智慧,吸收了先聖的屬靈精髓,繼承了歷代屬靈偉人的遺產,建成了一座偉大壯麗的精神寶庫。美國十九世紀的歷史學家班克洛夫(George Bancroft)說得很中肯:「誰要知道十八世紀中葉新英格蘭的心智和脈搏,誰就得花許多晝夜來研究愛德華滋。」

愛德華滋對十八世紀教會的荒涼和信徒的冷淡,追究其原因,發現是人不夠認識心思裡天性的黑暗,而用人的頭腦代替神的啟示,愛德華滋這樣評述:

「當主耶穌降世為人的時候,人類的知識增加,技術比前更進步,但是罪惡也越發加增。如今到了十八世紀,人類憑著最新的學識和頭腦,照樣也不認識神,他們受這世界的繁榮所迷惑,流蕩在曠野,生活在子夜的黑暗中。許多人對自己的知識過分自信,結果瞎了眼,他們在白天摸索和在黑夜摸索,沒有什麼區別。」

愛德華滋在一七二五年二月十五日所記載的日記裡,說及他在大學裡的靈性經歷:

「我現在所迫切需要的,是求神讓我,對他的完全和榮耀,有一個更清楚的和更接近的看法。我要明白神怎樣在我們的心靈和心思裡運行,正如我已明白了他對各種物體所起的作用一樣。」

同年五月二十八日,他表露了他在大學教書時的心態:

「對我來說,我是否已經改變,已無關緊要,我既然在目前的情況中安定下來.看來我終身都會在這裡繼續生活下去,但是,儘管我可能在這裡持續地生活下去,我仍要繼續向神祈求,不讓我受到欺騙,或在一種不安全的情況下酣睡不醒。我必須不斷地責問自己,審查自己,從歷代的先聖得若幫助,使神有機會垂聽我的禱告。我將時時刻刻祈求神的靈顯明我的過錯——若我有任何過錯的話。」

一七二五年九月,愛德華滋準備回到東溫莎去探望父親。但是在動身時,他在新哈芬已經生病,他認為這病不嚴重,而又急於回家,就起程往東溫莎去。但是旅途的勞頓卻使他病情越發嚴重,到了半途,他在北哈芬(North Haven)病倒。結果在史泰爾斯牧師(Rev.Ezra Stiles)家裡,足足病了三星期。直至那年冬天,即十一月中,他才能回到家裡探望父親。

愛德華滋在疾病中,享受到神的同在,更深地認識到他的恩典。他在病後靈命反而覺得新鮮和有活力。這次的病痛,催促他更加親近主,使他更覺得主的寶貴和實在。

在愛德華滋生病的時候,他體會到人的生命氣息都在神的管理之中,而人生最有價值的事就是為神而活著。一個人得以獻身事奉神是何等有福、有價值,和榮耀的事。他病後在東溫莎長期療養,實際上是仰望神更進一步的帶領和指引。

一七二六年夏天,他雖然回到耶魯教書,但他心裡知道,只要時機一到,他隨時都會放下教書的職業,而分別為聖地、專一地出來服事主。

愛德華滋在神面前的等待終於有了響應。一七二六年八月二十九日,在諾坦普頓市(Nothampton)的教堂擔任牧師的所羅門.斯托達(Solomon Stoddard)——愛德華滋的外祖父——邀請愛德華滋任助理牧師。心裡早已準備出來服事主的愛德華滋,立刻接受這項邀請。他毅然放棄在大學任教的職位。由於他響應了神的呼召,他裡面的靈明亮和剛強起來,他在一七二六年九月二十六日的日記裡,記述了他決心出來事奉主之後,靈性得著恢復的實況:

「大概有三年之久,大多時間我的靈性是消沉的和低落的,一反往常,我對屬靈事物的知覺是遲鈍到極點。屈指一算,這情形從畢業典禮前一星期,直至如今,恰好三年,今年在同一時候,我開始或多或少恢復到我已往的屬靈情形。」

愛德華滋的外祖父斯托達牧師,在一七二六年時已屆八十三歲高齡,而身體仍然壯健。斯托達牧師在諾坦普頓的教堂任牧師長達半個世紀,他成為該地年齡最大、資歷最深的牧師。無論斯托達牧師身體如何健康,他仍無法逃避自然界的規律,仍會逐步衰老;斯托達牧師找他的外孫愛德華滋作他的助手,挑選第三代作接棒人,委實是一項智慧的和美好的安排。

第四章、娶了賢淑的妻子

一七二七年七月二十八日,愛德華滋娶了一位賢淑的十八歲女孩子莎拉•彭勒達(Sarah Pierrepont)為妻,從此莎拉被稱為莎拉•愛德華滋(Sarah Edwards)。美國傳記作家米勒(Samuel Miller)說:「在愛德華滋的一生中,可能沒有任何事件可以給他那麼多用處和安慰,像他的婚姻那樣。」莎拉帶給愛德華滋一個溫暖的和美滿的家庭。英國的大復興家懷特腓(George Whitefield)說:「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對這麼甜蜜的夫婦。」

愛德華滋和英國的大復興家約翰•韋斯利(John。Wesley)同年—— 一七○三年——出生,但是兩人的婚姻狀況竟完全不同。約翰•韋斯利的婚姻是一個悲劇,而愛德華滋的婚姻是一個幸福,愛德華滋的妻子莎拉是一位賢內助。愛德華滋成為歷史上一位偉大的人物,和莎拉的功勞是分不開的。

一七二九年二月十一日,愛德華滋的外祖父斯托達牧師逝世,愛德華滋從此替代外祖父,擔負了牧養整個教會的責任。

愛德華滋擔任教堂牧師之後,一般情形是每星期講道兩次,他在講道時從不忽略傳福音給失喪的靈魂。話說回來,愛德華滋並沒有把全部時間,用來準備講章。他每星期都用大量時間勤讀聖經——神的話語。他的起居飲食很有規律,肯捨己,視暴吃暴飲為可恥和罪惡。他每天早晨四至五點之間,例必起床靈修。在一七二八年一月的一篇日記裡,愛德華滋記著:「我認為基督是主張早起的,因為他從墳墓中復活,乃是在清早的。」

他每天雖然用十三小時來靈修和讀經,仍會抽一小時作園藝和家務。在冬天,他會花數小時伐木或割草,在春天他會與妻子莎拉結伴騎馬到郊區去。

愛德華滋每天晚上都會撥出一小時和小孩子在一起,他和孩子們相處時非常快樂。他從不呵責孩子們,而是用愛的口吻與孩子們交談,從而瞭解孩子們的心事。約瑟.愛瑪森牧師(Rev.Joseph Emerson)憶述:「這是我一生見過的最和諧的家庭,這個家庭有神的同在。」
愛德華滋一生喜歡著作,多於講道。他能有許多流傳後世的佳作,實在要歸功於妻子莎拉為他擔起全部的家務,使他不必為家務分心。她更是一個出色的理財專家。他們夫妻每兩年生一個孩子,直至婚後二十二年,才生下最後一個——即第十一個——女孩子。隨著一個又一個孩子的誕生,愛德華滋夫婦兩人的經濟負擔也相應加重,但是多虧莎拉的支撐,事事為愛德華滋分憂,結果才有這麼顯赫的、美滿的、並榮耀神的家庭出現。根據調查研究,從愛德華滋和莎拉生下的十一個孩子所繁衍的一千四百個後人,作一個統計,發現這個家庭,製造了十三個大學校長、六十五個教授、一百個律師、三十個法官、六十六個醫生,及八十個政府高官——包括三個國會議員、三個州長、一個副總統。

第五章、加爾文門派的大師

一七三一年七月八日,愛德華滋年方二十八歲,就在美國波士頓(Boston)公開講道。那天的經文是哥林多前書一章二十九至三十一節:「使一切有血氣的,在神面前一個也不能自誇。但你們得在基督耶穌裡,是本乎神,神又使他成為我們的智慧、公義、聖潔、救贖。如經上所記,誇口的當指著主誇口。」題目是《神因人的依靠得著榮耀》(God Glorified in Man`s Dependence)。在這篇信息裡,愛德華滋把一切的榮耀都歸給神,把救贖的工作,以及人對神的依靠,都視為神的榮耀。愛德華滋講完這篇道理之後,波士頓有兩位牧師——普林斯(Thomas Prince)和古柏(William Cooper)認為該篇信息太寶貴,應該印刷成書,該書於是成為愛德華滋出版的第一本書。在十八世紀中葉有關自由意志的爭辯中,愛德華滋成為加爾文主義(Calvinism)的代表。他全力駁斥亞美尼亞思潮(Arminianism。),恰巧亞美尼亞主義的代表約翰•韋斯利(John Wesley),是和他同在一七○三年出生的。

加爾文派的始創者加爾文(John Calvin)支持馬丁路德(Martin Luther)的宗教改革運動。加爾文在法國,脫離羅馬天主教,逃到瑞士的日內瓦,在日內瓦建立一個模範的基督教社會。加爾文的中心思想,就是全智、全能、全愛的至高神,對受造者的預定和揀選。
在加爾文逝死之後,有一位荷蘭籍的信徒亞美尼亞(Jacobus Arminius),認為加爾文的說法,限制了神救贖的範圍,忽視了人的自由意志和責任。

愛德華滋在《神因人的依靠得著榮耀》一文中,把加爾文的神學思想整理成完美的系統,使之沒有前後矛盾的地方。在該書中,愛德華滋說:

「我們所有一切的福份都是在基督裡,基督成為我們的智慧、公義、聖潔、救贖。只有在基督裡,我們才有公義。只有在他裡面,我們才能稱義,罪才得以被赦免,才能得神的憐憫。只有依靠基督,我們才能聖潔。」愛德華滋總結說:「我們依靠父神,因父神將基督賜給我們,且使基督成為我們所有的福份。我們依靠神的兒子主耶穌基督,因基督是我們的智慧、公義、聖潔、救贖、一切。我們依靠聖靈,因我們得以在基督裡,是本乎聖靈,聖靈賜給我們在主裡面的信心,藉這信心,我們才能接受主作我們的生命,並向他降服。」

一七三四年十二月,神的靈開始在諾坦普頓作奇妙的工作。忽然間,一個接著一個,五個人、六個人,接受主耶穌作他們的生命。到了一七三五年的年頭,看到神的靈明顯地在進行,幾乎每一天都有人在諾坦普頓信主得救,幾乎在諾坦普頓的每一個人,不管是老的,還是小的,甚至已往對靈性毫不追求的,都在心靈的深處感到有聖靈在作工。整個城市感覺到至高可畏的神的同在,而出現一種嚴肅的虔敬的氣氛。愛德華滋作見證說:「整個諾坦普頓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充滿愛,充滿喜樂,而又同時充滿憂傷痛悔的靈。」

當愛德華滋在教堂講道的時候,教堂坐滿了人,會眾都全神貫注地聽愛德華滋講道。愛德華滋一釋放信息,下面就有人泣不成聲,有的人為罪憂傷,有的人為救恩喜樂,還有的人受主的愛感動,眼淚奪眶而出。到了一七三五年三月至四月間,神的靈大大作工,使許多人徹底地轉變過來。差不多每天有四個人蒙恩得救,即每星期大約有三十人得救。這種情形連續了五、六星期。在短短的時間內,有三百多人接受了主耶穌作他們的救主。

由一七三五年的冬天,至一七三六年的春天,即冬夏交接期間,從諾坦普頓四周的城鎮和鄉村,都有人因著聽到在諾坦普頓的復興情況,慕名來聽愛德華滋講道。有的人本來是好奇而來的,聽了愛德華滋講道之後,良心發現,靈性被覆興,並把復興的火帶回本家本鄉去。在諾坦普頓的所在地麻薩諸塞洲(Massachusetts),不少於十個城市有了屬靈的復興,而在鄰近的康涅狄克州(Connecticut),則有十七個市鎮點起了復興的火焰。

愛德華滋在他的《自述》(Personal Narrative)裡,說到自己在諾坦普頓服事主時的一些個人感受:

「自從我到諾坦普頓後,我常因默想神和神的榮美以及主耶穌基督的良善,而感到甘甜和喜樂。我覺得神是榮耀可愛的,主要的原因,是在於神的聖潔。我認為神的聖潔,乃是他性格中最可愛的。神有至高的權柄,神白白地賜人恩典,他要憐憫誰,就憐憫誰。人絕對地需要依靠聖靈的運行,這對我是佳美榮耀的,也是使我大有喜樂的。我最樂意到神的面前,敬拜他為至高的神,祈求他大施憐憫。」

一七三五年,一位麻薩諸塞州的波士頓(Boston)的牧師柯爾曼(Benjamin Colman)把諾坦普頓的復興情況,寫信告訴倫敦兩位獨立教會(Nonconformist)的領袖——古西博士(Doctor John Guyse)和瓦特斯博士(Isaac Watts)。英國的信徒傳閱了柯爾曼牧師的信件後,紛紛請求愛德華滋本人對新英格蘭大復興,作更詳盡的敘述。

一七三六年十一月六日,愛德華滋出版了《神的奇妙工作的忠實敘述》(A Faithful Narrative of the Susprising Work of God)詳細地敘述了新英格蘭大復興的實況。遠在英國和蘇格蘭的許多弟兄姊妹,確實從愛德華滋所寫的《敘述》,得著了勉勵。

愛德華滋對新英格蘭復興運動的敘述,對英國和蘇格蘭的信徒影響深遠,當時英國的教會荒涼、冷淡,信徒們原先認為類似的聖靈工作,只能在使徒時代發生,隔了一千七百多年,絕不會再歷史重演,愛德華滋的見證改變了他們的看法。一七三七年秋天,愛德華滋的《敘述》在倫敦再度出版,版面翻新,加入古西、瓦特斯兩位博士所寫的序言,並用一個很長的句子作書名:《在新英格蘭的諾坦普頓和新漢普夏鄰近城鄉神如何改變無數靈魂的奇妙作為的忠實敘述》(A Faithful Narrative of the Surprising Work of God in the Conversion of Many Hundred Souls in Nothampton,and the Neighbouring Towns and Villages of New Hampshire,in New England)。下文將這本書簡稱為《奇妙改變的敘述》(Narrative of Surprising Conversions)。

一七三八年,《奇妙改變的敘述》在麻薩諸塞州的波士頓(Boston)再版,另有四位波士頓的牧師為該書作序。

新出版的《奇妙改變的敘述》,在正文《敘述》之前,加入了五篇愛德華滋的講章。這五篇講章分別是:

一、信就算為義(Justification by Faith Alone)(羅四5);

二、努力進神的國(Pressing into the Kingdom of God )(路十六16);

三、路得的決志(Ruth`s Resolution)(得一16)

四、罪人受到神公義的懲罰(The Justice of God in the Damnation of Sinners);

五、耶穌基督的超越(The Excellency of Jesus Christ)(啟五5~6 )

從愛德華滋的講章,看出他實在是一位對神認識很深的人。他追溯一切的源頭,來自至高的神。他把一切的榮耀,歸給那掌管一切的權能的神。

現代屬靈偉人鐘馬田(Martin Lloyd-Jones)在《清教徒》(The Puritans)一書中花了很長的篇幅,去稱許他。鐘馬田這樣說:
「愛德華滋講道的時候,首先會引用經文,愛德華滋永遠根據聖經講道,從來不會僅僅是定出一個題目,就臨場籠統地說。愛德華滋講道的時候,他總是詳細地加以分析,而又耐心地予以闡明。他思想的分析能力很強,他思路清晰地把信息分成段落講解,然後再帶出中心信息來。」

鐘馬田論到這五篇靈魂永遠得贖的講章年時,這樣評述:

「愛德華滋十分注重談論末世所要發生的事,和一般神的兒女們所期待的至終的榮耀。愛德華滋是一位滿有能力的布道家,如果你要對那些主要的題目多點認識的話,不妨多讀愛德華滋的著述,你會發現愛德華滋對真理的闡釋條理分明,不難領會,你會獲益良多。」

一七三五年的復興運動,來得很快,也消失得很快。許多在復興運動中自稱有屬靈經歷的人又重蹈覆轍,回到從前失敗的光景中去。在這段靈性低沉的時期,許多原本熱心愛主的人,變得冷淡灰心。愛德華滋本人也不例外。愛德華滋偶爾也有情緒化的表現,特別是當他在研究分析問題時,有些死結想不通,他就甚受困擾,有時他會被教區中一些信徒的家庭瑣事弄得心神不安。更嚴重的是,在新英格蘭地區的許多牧師,包括愛德華滋的姨丈威廉斯牧師(Rev.William Williams)在內,開始對愛德華滋有妒忌和敵對的情緒,這更使愛德華滋感到孤獨,使他靈性下沉。

愛德華滋的低落情緒也感染了他的妻子莎拉。本來莎拉的天性是安靜的,柔和的,那時也變得煩燥不安,難以與人相處,並喜歡挑剔別人。已往莎拉的心境是樂觀的、積極的,現在變成了憂傷的,和消極的。

感謝主,愛德華滋和莎拉的軟弱只是暫時的,他們在仰望神之後,深信新的大復興很快就要到來。

第六章、一七四○年的大復興經過了幾年的靈性低沉的時期,到了一七三九年,整個美洲的英國殖民地再度出現了復興的徵兆。許多教堂裡的禱告聚會看出聖靈在開始運行,人們都迫切地為世人的救恩禱告。

當英國的大復興家懷特腓(George Whitefield)於一九三九年十一月初從英國到達美洲的費城(Philadelphia)後,他在前往喬治亞洲(Georgia)的途中,有負擔要在諾坦普頓停留一下。因為懷特腓早已聽到諾坦普頓在一七三五年的復興潮流裡,神如何作了奇妙的工作,他知道在那次復興中,有許多失喪的靈魂接受了主耶穌。

懷特腓是英國神大用的布道家,在英倫三島推動了數世紀以來未曾見過的大復興,而愛德華滋則帶動了一七三五年的諾坦普頓的復興運動。這兩位神所重用的器皿,那一次得以在一起配搭事奉,也就帶進了一七四○年的新英格蘭的大復興(The Great Awakening)。也有人將這次大復興譯為大覺醒,或大醒悟。

有人作了一個很好的譬喻,說愛德華滋多年來已在新英格蘭的大地上,撒下了火種,而懷特腓則把這星星之火,吹成了燃遍整個新英格蘭的大火。

懷特腓對這事曾這樣記載:

「我在一七四○年十月十七日星期五到達諾坦普頓。在五年前,這地方有三百多人信主得救,愛德華滋先生是一位堅強的、良好的基督徒,今時今日,他的身體雖是軟弱的,但在整個新英格蘭,卻找不到可以和他相比擬的人。」

翌日,一七四○年十月十八日,愛德華滋邀請年僅二十五歲的懷特腓到家裡與他的孩子們交談。緊接著在那天下午四時,懷特腓在諾坦普頓的教堂講道。懷特腓寫下那天他自己講道的情景:

「我開始有點害怕和發抖,但是神扶持著我。在聚會中沒有一個聽眾的眼睛是干巴巴的。我被那天上的榮耀所感染,以致所講的信息哀婉動人。」

一七四○年十月十九日主日,懷特腓講道兩次。在早堂的講道中,愛德華滋在整個聚會中受感動飲泣不已。愛德華滋本是神大用的貴重器皿,當他看見另一個同工被神大用的時候,他沒有妒忌心,他和這位同工同感一靈,甚至整個人融化在聚會氣氛裡。

星期二下午,懷特腓在愛德華滋的陪同下,一起策馬抵達東溫莎——愛德華滋的故鄉。他們一抵達,懷特腓就對多得無法計數的會眾講道。

愛德華滋的妻子莎拉寫信給她在新哈芬(New Haven)的兄弟雅各布.彭勒達牧師(Rev. James Pierrepint),述說新英格蘭大復興剛開始時的情景:

「這是一件奇妙的事,當你看到懷特腓只宣講聖經最簡單的真理,竟能具有如斯的感染力。我親眼看見成千的人屏息聆聽他的話語,除了偶然有人發出無法壓抑的啜泣聲。他的話語不只打動凡夫俗子,也叫那些受過高深教育和上層社會的人士為之動容。據說他在英國講道時,黑黝黝的礦工的臉龐上被淚水洗出一道道的白漕。在我們這裡,五金店的技工關上店門,白晝的勞工摔下他們的工具,全都跑去聽他講道,沒有一個人回家時不是深受感動的。」

一七三七年十月二十三日星期四,懷特腓向著三千多人講道,復興的火在新英格蘭廣泛地點燃了,許多人的心轉向神,神的靈大大地做工。十月二十六日主日晚上,懷特腓才離開新英格蘭,動身前往紐約。

懷特腓離開諾坦普頓之後,來教堂聚會的人數大為增加,而愛德華滋也就擔負了培靈造就和牧養跟進的重任。

復興的火在一七四一年整整一年繼續焚燒著。甚至許多大學的教授,也都虛心向愛德華滋請教靈性的問題。那時許多人在屬靈上都有追求。

最令愛德華滋開心的,是諾坦普頓的小孩子和青年人,他們信主之後,生活行為大大改變。有一些青年人,還自發地組織小組聚會。愛德華滋只能偶爾參加青年人的聚會,畢竟他要作的事太多了。

無數的聚會點和教堂邀請愛德華滋前去講道,以致愛德華滋應接不暇,兼顧不來。

歷史家崔倫保(Benjamin Trumbull)記述:「這時候人們普遍關心他們靈魂得救的問題,這些大復興的規模和強度是前所未有的。」
大復興運動在新英格蘭地區逐漸擴散蔓延,超過二十個地方被覆興的火所挑旺。威廉.古柏牧師(Rev.William Cooper)親口說,他在一星期之內所接見的慕道者,超過他先前二十四年服事主期間接見人數的總和。

到了一七四一年底,再無人能精確地計算出,到底新英格蘭有多少地方經歷了這次的大復興。愛德華滋這樣驚呼:「在許多已往遠離神的地區,突然出現這麼奇妙的改變,實在令人驚訝不已。」

在大復興中應付各種需求的愛德華滋終於感到身體疲乏。弟兄姊妹不斷地找他,問他有關靈性的問題,慕道者也陸續不絕地找他,詢及切身的靈魂歸宿問題。他除了在自己的教堂講道,又被邀請到鄰近的城鄉講道。他還要參加各種小組聚會和許多家庭聚會。此外,他還要抽時間從事文字工作。概括一句,在新英格蘭的大復興中,他是毫無保留地把自己擺上去。

一七四一年四月,在漢普夏郡(Hampshire County)的薩菲爾德(Suffield)地方的教堂的牧師過世,愛德華滋只好前去照顧那裡的教會。幾個月內,該教堂增加了九十五個新會友。一七四一年在哈特福特(Hartford)的教堂,則增加了二十七個信徒,在北斯通寧頓(North Stonington。)增加了一百零四人,在波士頓的舊南方教堂(01d South Church)增加了六十名,在波士頓的新北方教堂(New North Church)增加了一百零二人。在興咸(Hingham)有四十五名加入教會,在普里茅斯(Plymouth)有八十四人,而米多波諾(Middleborough)則有一百七十四人。

一七四一年七月八日,愛德華滋到康涅狄克州(Connecticut)的安非爾德(Enfield)講道,講那篇最震撼人心的講章,題目是《在震怒之神手中的罪人》(Sinners in the hands of an angry God),他引述申命記三十二章三十五節:「他們失腳的時候近了。」

愛德華滋講這篇道的目的,是要警告那些不關心自己靈魂歸宿的人,不要過於自信,不要自以為是,要接受主耶穌的救贖。

愛德華滋平靜地、從實說出神有權柄,隨時能將惡人投入地獄。他說:

「罪人阿,你們的處境是何等危險,何等可怕,你們被神的手握著,懸在一個忿怒的火湖上。這火湖是無底的深坑,充滿了忿怒的火。」
突然間,聖靈在聽眾的心中作工,有些人恐懼地抓住座椅欄杆,唯恐掉入火湖。有人抓住愛德華滋的外衣,喊道:「愛德華滋先生,愛德華滋先生,神豈不是憐憫人的神嗎?」

在那時刻,愛德華滋停止講道,一直等到聽眾情緒穩定,才繼續講下去。末了,他這樣結束這篇講章:

「所以,凡是還未歸向基督的人,如今要醒悟,逃避那要來的忿怒。全能的神的震怒,現在必然是臨到大部分會眾的頭上。各人要趕緊逃離所多瑪。逃命吧!不可回頭看,要往山上逃跑,免得你被剿滅。」講完道,愛德華滋帶領會眾祈禱。

米多波諾這地方也顯明了神的大能,在一七四一年十一月二十三日那一天,在一天之內,有七十六人來到教會詢問,如何才能逃避那永世的懲罰。

一七四一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在新英格蘭的朴斯茅(Portsmouth),那一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整個鎮的居民對於自己所犯的罪害怕起來,幾乎每個人都害怕神的報應。街道上即使擺著金銀手飾,或任何寶貴的東西,居民也無動於衷,沒有人會對這些東西起貪念。許多嚴重的罪行,包括偷竊、淫蕩、搗亂、褻瀆等,幾乎都消聲匿跡。一般人不再談世俗的和虛無的話題,而是閱讀神的話語,並唱詩讚美神。
愛德華滋的父親提摩太.愛德華滋牧師(Timothy Edwards)——有人稱呼他老愛德華滋,說他在那一年講道的次數,比往常每一年,要多一百來次。從此可以想像,在大復興的年代,信徒們是多麼渴慕、寶貴神的話語。

愛德華滋以底下的話語來總結一七四一年度神的奇妙作為:

「不管是地上,或者是地獄,都不能攔阻神在這地區的神聖作為,基督在這些日子是榮耀的得勝者。」

一七四二年一月二十八日,在新英格蘭的列斯特(Leicester),許多人得著了相當大的復興,他們在那一天禁食禱告,希望得著聖靈更豐滿的膏抹。他們在那天邀請愛德華滋去講道。愛德華滋講了一篇很勉勵人的信息,經文是羅馬書九章二十二節:「遭毀滅的器皿。」
翌日—— 一月二十九日,愛德華滋講了一篇特別能感動人和幫助人的信息。經文是約翰福音十二章二十三節:「耶穌說,人子得榮耀的時候到了。」愛德華滋把主耶穌在十字架上所受的苦難和羞辱,向弟兄姊妹們述說,許多人的心被主的愛摸著,更願意親近他,並把榮耀歸給他。

一七四二年二月一日愛德華滋從列斯特來到沙頓(Sutton)。在沙頓,愛德華滋對眾多的會眾講解詩篇十八篇二十五節:

「慈愛的人,你以慈愛待他。完全的人,你以完全待他。」那天晚上,風雨交加,講道者改為一位來自西波洛(Westborough)的派曼牧師(Ebenezer Parkman)。派曼講的信息配合狂風驟雨的天氣,他引用詩篇六十八篇八節:「那時地見神的面而震動,天也下雨。」聽眾聽了心靈被震動,都關懷靈魂的歸宿問題。沙頓地方那次經歷了一次大的復興。

翌日——二月二日早晨,不停地下雨,派曼陪同愛德華滋到西波洛。愛德華滋首先在派曼主持的教堂對會眾講到約翰福音十二章三十二節:

「我若從地上被舉起來,就要吸引萬人來歸我。」

到了二月二日晚上,愛德華滋到派曼牧師的家裡,對那些參加家庭聚會的人講解創世記十九章十七節:

「領他們出來以後,就說,逃命吧!不可回頭看,也不可在平原站住,要往山上逃跑,免得你被剿滅。」

愛德華滋的信息打動了西波洛的信徒,改變了許多剛硬不悔改的人,主耶穌的名被高舉,至高的神得著榮耀。

回顧一七四二年,在新英格蘭的大部分地區,都經歷了屬靈的大復興,愛德華滋在諾坦普頓對自己教堂的信徒作見證說:

「在一七四二年夏天的時候,一般人對生命的追求似乎退後,接著在秋天和冬天之間,有些人有非常不尋常的尋求主的表現。但是,到了今天——十二月份,相當多的人親近神,保持著生命上的追求,並享受著神的同在所帶來的喜樂。」

在一七四○年的新英格蘭大復興中,許多人曾把愛德華滋視為大復興運動中的首創者、導演、和護衛士。這樣高抬人是可悲的。愛德華滋只不過是神的奴僕,只是神貴重的器皿,一切榮耀仍應歸給神。一七四二年出現的長時間的低潮,說明大復興的一切果效不是出乎人的,都是來自聖靈的工作。

愛德華滋講道的時候,聲音低沉,吐露話語時順其自然,毫不做作,從來不用突如其來的高聲喚起會眾的注意。他的手勢是自發的,不是刻意的,他不會隨意擺動身體,作明星式的舞台表演。他是那麼嚴肅,他的眼睛逼視著會眾,自然地說出心靈深處的話語,使你感覺到,神實在與他同在。

在整個新英格蘭的大復興中,一些人估計有五萬人悔改信主。更重要的是,許多基督徒的靈性得著復興,生命更往下紮根。歸根結底,整個大復興的浪潮是這麼廣泛和強烈,最大的得益者乃是美洲的眾教會。

許多美國人活在世上,過著平平淡淡的一生,但是愛德華滋卻蒙恩,帶領許多人經歷了一七四○至四二年的新英格蘭的大復興。任何人有份經歷這次歷史上罕見的大復興運動,可以說是不虛度此生。

第七章、為真理而爭戰

當聖靈在新英格蘭作工的時候,有些基督教的領袖,由於嫉妒的緣故,緘默不言,態度冷漠。有的根據大復興時期出現的一些狂熱現象和偏差作法,就否定一切聖靈的表顯。愛德華滋認為,那些基督教的領袖不支持大復興運動是不可原諒的。事實上,許多教牧人員為了維持他們的尊嚴和宗教地位,唯恐聖靈的工作暴露了他們不冷不熱的光景,有的則害怕信徒太過熱心,破壞了他們素來遵循的傳統。
愛德華滋並沒有因為受到一些人的冷眼和抵制,就因此氣餒。他以令人信服的筆觸,於一七四一年九月出版了一本書《辨別聖靈做工的標記》(The Distinguishing Marks of a Work of the Spirit of God),簡稱《辨別的標記》(Distinguishing Marks)。愛德華滋以約翰一書四章一節作根據:「一切的靈,你們不可都信,總要試驗那些靈是出於神的不是。」愛德華滋認為,最安全可靠的辨別方法,就是依靠神的話語。

愛德華滋是一個非常平衡的人,一方面他對大復興持肯定的、積極的態度,另一方面,他虛心聆聽一些人如何擔憂復興運動中一些過於偏激的,和過於狂熱的作法,他提出要試驗靈。他認識到這是一場屬靈的爭戰,需要和那看不見的邪靈的黑暗勢力爭戰。

愛德華滋在《辨別的標記》一書中,列出識別聖靈工作的五項表徵:

一、更加寶貴和敬重主耶穌基督,讓基督居首位;

二、反對撒但的權勢,因為牠引誘人和鼓勵人犯罪;

三、更加重視聖經的教訓和真理;

四、在生活上得著更多聖靈的光照,不敢隨便;

五、激勵人愛神,更願意把自己奉獻給神。

《辨別的標記》出版之後,為了針對外界許多不友善的批評,愛德華滋再出版一本巨著《一七四二年新英格蘭復興的一些感想》(Some Thoughts Concerning the Present Revival of Religion in New England 1742)。在書中,愛德華滋正面地陳述了在大復興運動中神榮耀的作為,另一方面,他又指出一些在復興運動中要糾正和避免的錯誤作法。

過了不久,愛德華滋又出版了一本新書來加強他的論點,這書即《關於宗教熱忱的論文》(A Treatise Concerning Religious Affections)。

雖然當時有許多人挑撥離間,感謝主,愛德華滋和懷特腓的友誼從來未受影響。一七四五年七月,懷特腓夫婦到愛德華滋的家裡作客一星期。

在新英格蘭的大復興中,這兩位神的忠僕,互相扶持,互相勉勵。他們同心地宣講神國的福音,搶救失喪的靈魂。

第八章、為戴維•布萊納作見證

戴維•布萊納(David Brainerd),生於一七一八年,是耶魯大學的學生。一七四一年冬天,正值新英格蘭大復興的高潮,他尖銳地批評一位講師在靈命上的缺點,被學校當局認為他目無尊長。在他大學畢業時,學校當局不頒發學位給他。一七四三年初,他雖然謙卑地向學校當局認錯,學校當局仍拒絕授他學土的學位。

一七四三年四月,戴維.布萊納開始對印第安人作宣教工作。他宣教的地點在高腦密(Kaunaumeek)。該地荒僻落後,生活艱苦。他雖然懇切禱告,不停息地向印第安人傳福音,工作卻沒有果放。

一七四五年五月,在戴維•布萊納完成了三百五十英里的旅程之後,他身心疲乏,打算在年終放棄他的差傳工作。

接著奇怪的事情發生,一七四五年炎熱的夏天,在新澤西州(New Jersey)的印第安人地區克羅斯衛森(Crossweeksung)。許多印第安人悔改信主,在靈性上有一次覺醒,其光景正像新英格蘭大復興一樣。戴維•布萊納把這次教會歷史上發生的大事鉅細不遺地記錄在他的日記上。

多年來的勞累,已經使戴維.布萊納的身體衰殘不堪。受到了這次印第安人的大復興的勉勵,戴維布萊納激發了新的活力。截止於一七四五年十一月,歷九個月之久,他馬不停蹄地馳騁了三千英里的路程,平均一星期有二十小時坐在馬鞍上。儘管到處都有印第安人蒙恩得救,最令戴維布萊納銘刻在心、無法忘懷的,仍是第一處燃起復興之火的克羅斯衛森。他在日記中記述,沒有一處基督徒的聚會,有那麼明顯的神的同在。在那裡弟兄和睦同居,彼此相愛。

沒有多久,新澤西州印第安人大復興的消息傳到愛德華滋耳中。一七四五年十一月二十日,愛德華滋寫信給蘇格蘭的一位弟兄時,親筆為戴維.布萊納作見證。愛德華滋這樣寫道:

「戴維•布萊納,一個作差傳工作的傳教士,最近在傳福音給印第安人的事工上,甚有果效,這位戴維•布萊納是一位具有優良品質的年輕人,生活敬虔,熱心搶救靈魂。他有豐富的聖經知識、明哲的判斷力,和端正的行為。我祝願他得著神更大的祝福。」

一七四六年,愛德華滋繼續聽到印第安人復興的消息。在戴維•布萊納努力不懈的服事下,印第安人的復興運動持續下去。戴維•布萊納於是準備把一七四五至一七四六的日記付印,公諸於世,讓各地的弟兄姊妹分享神的祝福和恩惠,並且激勵所有同作差傳工作的同工。這些日記未發表之前,愛德華滋預先過目,發現內容精彩動人,而又完全真實。

一七四六年冬天,戴維•布萊納的身體終於垮下來。早年的受凍挨餓,多年的辛勞奔波,累積下來,使他的肺病急轉直下,這時他除了禱告之外,必須停止其它一切的事奉。一七四七年春天,年方二十九歲的戴維•布萊納到諾坦普頓拜訪愛德華滋的時候,他的外表是這麼樂觀喜樂,甚至連愛德華滋也看不出戴維.布萊納實際上已經病入膏肓。另一方面,當戴維•布萊納身體稍為好轉時,曾在一天內策馬馳過二十五英里,兼步行半小時。

一九四七年六月九日,戴維•布萊納離開諾坦普頓,前往波士頓,在那裡有愛德華滋的女兒耶路撒(Jerusha)在起居上照顧他。六月底,耶路撒通知父親愛德華滋說,戴維•布萊納極其衰弱,難以呼吸,並自知不久於人世。一七四七年七月二十五日,當戴維.布萊納稍為能走動時,在耶路撒陪同下,到愛德華滋家裡養病。一七四七年十月九日,戴維•布萊納,這位帶領印第安人大復興運動的差傳工作者,在愛德華滋家裡不治身亡。

戴維.布萊納在愛德華滋家中這段期間,對愛德華滋產生了重大的影響。兩人的心靈上合一。愛德華滋注意到戴維•布萊納是一個時時刻刻思念神的人,他把一切的心思都放在神身上。

一七四九年,愛德華滋出版了《戴維•布萊納的生平記載》(An Account of the Life of the Late Reverrend Mr.David Brainerd)。這本書是美國歷史上第一本敘述差傳工作的傳記。這本傳記贏得了國際上廣泛的讚揚和推薦,被公認為芸芸傳記著作中的優越作品之一。

在愛德華滋的著作中,銷路最大的,影響力最深遠的,首推《戴維•布萊納的生平》。一個世紀之後,佐敦(Adoniram Judson Gordon。),一個傑出的差傳工作者作見證說,他是一直重讀《戴維•布萊納的生平》,來鞭策自己。

克里威廉(William Carey)帶著這本書到印度,以這本書作座右銘,用來不時鼓勵自己,克服翻譯聖經為印度各種文字時所遭遇的各種困難。

從《戴維•布萊納的生平》得著幫助的屬靈偉人,還有享利•馬廷(Henry Martyn)、李文司登(David Livingstone)、戴德生(Hudson Taylor)等。

概括一句,愛德華滋作為一個卓越的傳記作家,產生的果效,是出乎他本人所能意料的。他寫的傳記,被神大大使用,推動了數世紀以來在世界各地的許多差傳事工。

第九章、被自己會友遺棄

在諾坦普頓的信徒,並沒有因著神賜他們這麼一位大布道家、大哲學家、美國有史以來罕有的屬靈作家而高興。他們說愛德華滋不應該花那麼多錢買新書,甚至責怪他不應該每兩年生一個孩子,增加教堂的經濟負擔。

還有,他的外祖父所羅門斯托達(Solomon Stoddard)已往的作法,即是任何人在小的時候接受過洗禮,長大後就是口頭上沒有承認、相信主耶穌基督,仍可以領受聖餐。結果教堂裡就有了很多沒有悔改信主的掛名教友。

一七四八年十二月,愛德華滋正式通知教堂高層人士,他不會接納沒有得救把握的人領受聖餐。愛德華滋這種勇敢的破除傳統的作法,受到了教堂大多數執行委員的強烈反對。而那些沒有重生的會友,則發動簽名,獲得二百多名會友附和,聯名要求愛德華滋辭去牧師的職位。一七五○年六月,這位在新英格蘭大復興中神所大用的僕人,竟在自己教會的委員會中,以二百三十票對二十三票的投票結果,被趕離開。

一七五○年七月一日,愛德華滋心平氣和地走上了自己牧養二十四年的諾坦普頓的第一區教堂(First Precinct)的講台,作離別的講話。這位被自己信徒離棄的神的忠僕,絲毫沒有怨忿的心情!因為他所追隨的主耶穌,也曾被他所愛的世人所棄絕。那天他讀的經文是哥林多後書一章十四節:「正如你們已經有幾分認識我們,以我們誇口,好像我們在我們主耶穌的日子,以你們誇口一樣。」

愛德華滋在告別詞中這樣說,「現在我向你們說再見,我把你們不能朽壞的靈魂交託給他,正如他曾將你們的靈魂交託給我一樣,直至那日我們將在他面前相會。我永不會忘記你們,我會不時為你們禱告。」

鐘馬田在《清教徒》(The Puritans)一書中,這樣評述這件事:「弟兄們,不要為在你們教會裡可能發生的任何事感到驚奇。」

而另一位作家華倫•魏斯比(Warren Wiersbe)在他的書《你應知的得勝的基督徒》(Victorious Christians You Should Know)中這樣說:

「歷史證明愛德華滋是正確的,他的會眾是錯誤的。凡反對聖靈工作的,都已改變信仰。那些信仰純正的人,那些追隨愛德華滋的人,工作繼續得著擴展。」

第十章、深受蘇格蘭人敬重

愛德華滋雖然受到諾坦普頓信徒的離棄,不顧念他多年來曾為教會所擺上的一切,但在大西洋彼岸的蘇格蘭,卻一直有人懷念他、敬重他,甚至希望愛德華滋到蘇格蘭,去服事那裡的眾教會。在本書第五章,我們曾述及,遠在英國和蘇格蘭的信徒,早已在一七三五年,從愛德華滋的著作《神的奇妙工作的忠實敘述》,得著勉勵和幫助,而愛德華滋的另一本書《奇妙改變的敘述》,也對蘇格蘭教會的復興,幫助很大,起了推動事工的作用。

蘇格蘭的加拉希爾斯(Galashiels)的牧師達維森(Henry Davidson)曾寫信給愛德華滋說:「早在一七三五年,我已經從閱讀你出版的書籍,以及從閱讀那些你寄到蘇格蘭的許多珍貴的信件,熟悉了你。」

蘇格蘭坎巴斯蘭(Cambuslang)的麥古樂牧師(Rev.William M'Culloch),常把新英格蘭大復興的消息帶上講台,讀給會眾聽。那裡的信徒感謝神在新英格蘭興起了愛德華滋這樣一位忠實的僕人。
一七四二年,當愛德華滋在蘇格蘭的聲譽日益增加的時刻,蘇格蘭兩位傑出的布道家——格拉斯哥(Glasgow)的麥勞林牧師(John M'Laurin)和基西(Kilsyth)的洛泊牧師(James Robe)——寫信到新英格蘭,虛心向愛德華滋討教屬靈的問題,愛德華滋很有禮貌地、迅速地回信給他們。

一九四六年,蘇格蘭卡樂(Carnock)的吉勒彼牧師 (Thomas Gillespie)也開始和愛德華滋通信。

一七四七年,在蘇格蘭的格金蒂樂(Kirkintilloch)的厄斯金牧師(John Erskine),當時他才二十六歲,直接寫信給愛德華滋。厄斯金除了與愛德華滋建立通信關係外,後來厄斯金又和愛德華滋的兒子,以及愛德華滋的孫子通信。厄斯金和愛德華滋三代人的通訊關係,長達五十六年。厄斯金到了一七五三年,轉任蘇格蘭古洛斯(Culross)的教堂的牧師,而於一七五八年。在蘇格蘭首府愛丁堡(Edinburgh)的教堂任牧師。由於厄斯金牧師在蘇格蘭很有威望和影響力。厄斯金對愛德華滋的敬佩和尊崇,使愛德華滋成為蘇格蘭信徒敬仰的人物。

這裡要敘述一下在蘇格蘭興起的為全球的失喪靈魂禱告的運動。
早在一七四四年十月,蘇格蘭一些福音派的牧師,內中不少人曾與愛德華滋經常通信,成立一個聯合禱告聚會,為基督的福音在全世界得著廣傳而代禱。他們建議每星期六晚上和主日早上,和每季的第一個星期二,大家撥出一段時間,一齊禱告。

既然禱告的目標是全球性的,許多在北美洲的牧師,也被邀請在大西洋彼岸同樣為全球的福音工作禱告。在英國本土的另一位大布道家約翰•韋斯利(John Wesley),也被邀請參加這次的聯合禱告運動。

一七四五年三月十六日,約翰•韋斯利提出來,為什麼不邀請新英格蘭的愛德華滋,也參加這次全球福音工作的聯合禱告運動。

在教會的歷史上,這是一幅何等美麗的圖畫,身為循道宗領袖的、亞美尼亞派的約翰•韋斯利,為了全球的福音廣傳工作,竟摒除成見,邀請加爾文派的大師愛德華滋,一起同心禱告。

當約翰•韋斯利邀請愛德華滋參加聯合禱告運動的消息傳到新英格蘭的時候,愛德華滋深受感動。

聯合禱告運動原來建議為期兩年,即從一七四四年十一月至一七四六年十月底。到了一七四六年,蘇格蘭的教牧同工,又將這項聯合禱告運動,延長七年。

一七五○年六月,當愛德華滋被諾坦普頓的教會趕走之後,一家的經濟情況,轉趨惡劣。這時候蘇格蘭的厄斯金牧師聽到這個消息,就發出邀請,希望這位備受蘇格蘭信徒景仰的屬靈偉人,能遠涉大西洋到蘇格蘭服事主。

當時由於諾坦普頓的第一教堂,一時找不到新的牧師來填補愛德華滋的空缺,所以在那段青黃不接的時期,愛德華滋仍勉為其難地在趕走他的教堂內繼繼講道幾個月,但是這種臨時性的收入卻非常菲薄,與他擔任正職的牧師時的收入相比,相差甚遠。他的妻子莎拉和幾個女兒被環境所迫,要編織一些刺繡等,然後拿到波士頓的市場去賣,來補貼家用。

愛德華滋一家的生活發生困難的時候多年來得著愛德華滋屬靈幫助的蘇格蘭信徒,卻顯示了他們的愛心和關懷。一位住在蘇格蘭愛丁堡的信徒郝格(William Hogg),集中了三十五英鎊的奉獻款,然後送到格拉斯哥交給麥勞林牧師(John Mac Laurin)。

一七五一年二月十一日,麥勞林牧師寫信通知郝格,說格拉斯哥一帶的弟兄姊妹,希望在奉獻的事上有份,以表達一點心意,於是款項添加到六十三鎊十先令;在拜斯禮(Paisley)的信徒的奉奉獻使最終的款項達到七十英鎊。當這筆奉獻款到達愛德華滋手中的時候,他深受感動,他寫了一封信,說他從來沒有期待這種事會發生,他說從這件事,看出主並沒有遺棄他。

愛德華滋雖然在新英格蘭受到教會中許多信徒的誤解和排斥,仍然沒有忘記蘇格蘭弟兄們所發起的全球性聯合禱告運動。一七五一年六月二十八日,他寫信給蘇格蘭的厄斯金牧師說:

「你,和在蘇格蘭服事主的同工們,現在要抓住機會,通知在荷蘭的同工禱告了。」

愛德華滋在最困難的時刻,仍然不想到自己,只想到主自己,和主的工作。

一七五一年七月十三日,愛德華滋寫了一封答謝信到蘇格蘭的愛丁堡給郝格,感謝蘇格蘭的弟兄姊妹在他困苦時所顯示的愛心。愛德華滋在信中說:

「讀了蘇格蘭的弟兄們寫來的這麼多關懷的信,使我和我的一家,深受感動。特別是當我處於如此為難和困苦的時刻,你們不止在言語上,也在實際的行動上,表現出這樣偉大的愛心。從這一點,證實我們的神,是位豐滿的和信實的神。」

第十一章、傳福音給印第安人

一七五一年八月八日,愛德華滋舉家遷往美國東部麻薩諸塞州(Massachusetts)的斯托布里奇(Stockbridge),去向那地區的印第安人傳揚福音。

斯托布里奇是一個落後的地方,教堂是一間密不透風的小房,愛德華滋透過翻譯員,向幾家白人和四十二名印第安人講道。這些印第安人用野熊的油塗滿全身,以御嚴寒,其中有一位名叫戴維的,作召集人,他負責用海螺吹號,通知印第安人來聚會。

替愛德華滋翻譯的印第安人,屬於印第安人中的一個部落豪莎頓納(Housatonncuk),名叫約翰(John Wonwanonpequunnonnt)。他很有天份,他的英文全靠自學得來。愛德華滋學問淵博,內涵豐碩,他覺得約翰的翻譯未能充份表達他的意思。他現在面對的,不只是語言上的隔閡,還有文化上的差距;在這種情況下,他只好調校自己的講章,以切合印第安人的程度。慢慢地,愛德華滋的事工發生了果效,有兩三個已往很邪惡的印第安人,聽了福音之後,生命有了改變。愛德華滋的使命感是將福音傳給各個民族的。他在《救贖的工作的歷史》(A History of the Work of Redemption)一書中,這樣寫著:「多麼希望許多黑人和印第安人將來會成為基督徒,許多屬靈書籍可以在印度、非州的埃塞俄比亞(Ethiopia)、韃靼地區(在俄國韃靼人定居的地方)出版。教會至終是得勝的。」

愛德華滋到美洲的落後地區,向印第安人傳福音,身體力行地從事差傳工作,成為眾多信徒良好的榜樣。

莎拉剛到落後的斯托布里奇的時候,初期有點不習慣,她希奇神為什麼將一位學問高深的學者,埋沒在簡陋的印第安人村落,但她相信神的帶領必有他的美意。印第安人從愛德華滋的家庭看到基督徒的和諧和美德,他們很喜歡愛德華滋一家人,特別敬愛主婦莎拉。愛德華滋的兒子作見證說,他生活在印第安人的社區,接觸的都是印第安人的孩子,所說的只能是印第安話,甚至他的思想概念也如印第安人一樣
幾年後,愛德華滋的好朋友伯拉米(Joseph Bellamy)到斯托布里奇探望愛德華滋,那時候,印第安人正經歷一次靈性的大復興。

伯拉米在愛德華滋家裡用飯的時候,突然傳來優美感人的聖詩的歌聲。原來是印第安人在那裡敬拜讚美。伯拉米很受感動,對愛德華滋說,我在你家裡用飯,想不到卻聽到天堂的美妙的音樂。

愛德華滋的第三女兒以斯帖於一七五二年嫁給新澤西學院(New Jersey College)的院長伯爾(Aaron Burr)。伯爾同時兼任新澤西州(New Jersey)的紐瓦克(Newark)的長老會的牧師。當年伯爾已三十六歲,而以斯帖才二十歲。在新澤西州的學術界,伯爾威望很高,他是一間聞名的高等學校的校長,在教會裡,他是一位虔誠的、隨和的、有愛心的牧師。伯爾未娶以斯帖以前,原是愛德華滋的朋友,常到愛德華滋家裡串門,因為他是愛德華滋家裡的常客,故與以斯帖很熟悉,日久生情,兩人於是結為夫妻。伯爾也是英國大布道家懷特腓(George Whifefield)多年來的朋友。

一七五四年九月,伯爾邀請懷特腓在新澤西學院開學典禮上演講。新澤西學院當日頒予懷特腓榮譽文學碩士的學位。懷特腓曾說過,當時世界上並沒有一個大學校長,比伯爾更有才華。

一七五四年十月一日,新澤西學院開學典禮已經完成,身為大學校長的伯爾,親自陪同英國來的嘉賓懷特腓,前往波士頓,與從斯托布里奇趕來的愛德華滋相唔。

這三位基督教的傑出人物,一起住在波士頓的普林士牧師(Thomas Prince)的家裡,實在是歷史上罕有的約會。一方面,他們毫無拘束地分享每個人從神所領受的,另一方面,他們也確實知道,這樣美好的時刻,確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想當年愛德華滋被諾坦普頓教堂辭退的時候,蘇格蘭愛丁堡的郝格(William Hogg),曾奉獻款項支持愛德華滋。一七五五年,郝格直接寫信給伯爾,說他可以在英國、蘇格蘭、愛爾蘭等地,籌集不少於四千英鎊的款項,支持新澤西學院另覓一永久的校址。

因著郝格的支持,一七五五年二月,新澤西學院校董會決定在新澤西的普林斯頓(Princeton)興建永久的校址。該學院後來改名為普林斯頓大學(Princeton University)。

第十二章、文字工作上的更大成果

愛德華滋離開諾坦普頓,實在有神的美意,從他在斯托布里奇事奉的眾多成果看來,神實在大大地祝福了他。

愛德華滋在斯托布里奇的一項重要成果,就是把他已往的許多講章,重新整理出版。在斯托布里奇的寧靜環境裡,愛德華滋更能專心致意地從事寫作。鐘馬田認為,是神的心意讓愛德華滋到斯托布里奇去,因為愛德華滋最偉大的著作,有好幾冊都是在那裡寫成的。

一七五二年十一月,愛德華滋的著作《一些錯誤表達的糾正》(Misrepresentations Corrected)出版,這本書的論證周密、嚴謹、細膩,充分地顯示了他靈性的進步。

一七五四年,愛德華滋的名著《論自由意志》(On the Will)付梓。在這本書的《結論》裡,愛德華滋說,聖經的教訓是神聖的。在各個世代,由於世人的心智不清,成見偏執,以致聖經的教訓,被世上的聰明的、偉大的人物所集總,視之為極荒謬不合理的;然而人若認真地查考聖經,便知道聖經的教訓與心智最確定的.自然而來的訓示完全相符合。由此可見,『神的愚拙比人智慧』;並且神的作為,正如哥林多前書一章十九至二十節上所說:「我要滅絕智慧人的智慧,廢棄聰明人的聰明。智慧人在哪裡?文士在哪裡?這世上的辯士在哪裡?神豈不是叫這世上的智慧變成愚拙嗎?」

愛德華滋最後寫的一篇文章,於一七五七年五月完成,即《為原罪論辯護》(The Great Christian Doctrine of Original Sin Defended)。在這篇文章裡,愛德華滋說:「關於全人類的情形,最明顯的、公認的事實就是:就亞當的叛逆和其無窮的、可怕的後果來說,顯明神是將亞當的一切後裔,毫無例外地視他們與亞當為一體。凡生到這世上來的人,都不可能不違背神的律法。」

一七五六年愛德華滋前往故鄉東溫莎,探望垂垂老矣的雙親。可喜的是,他們兩老仍能辨認出兒子愛德華滋。

一七五六年十一月,伯爾帶著新澤西學院全校的師生,從新澤西州的紐瓦克(Newark),搬到普林斯頓(Princeton)的新校址。

一七五七年初,神的靈大大地作工,普林斯頓經歷一次空前的大復興,許多師生的靈性得著甦醒。伯爾從愛德華滋的經歷中知道,在大復興中,切忌過份地狂熱以免失控,被邪靈欺騙。另一方面,伯爾不報導得救的人數,因為神的祝福不是人的頭腦可以計算的。

愛德華滋很喜樂地把普林斯頓的復興情況告訴在蘇格蘭的弟兄們。一七五七年四月十二日,愛德華滋寫信給蘇格蘭的厄斯金牧師。在信中,愛德華滋說:「在美洲的英國殖民地,正處於一片大黑暗,但是神的光射進來,我們從新澤西學院,聽到真正令人鼓舞的好消息。」
一七五七年七月二十八日,愛德華滋重述這項喜訊。他再次要求那個為全球廣傳福音的聯合禱告運動要繼續下去,他認為參加禱告的人要包括荷蘭、瑞士等國家。

在愛德華滋的著作裡,他強調聖經所預言的,即以色列人有朝一日將會悔改信主,然後主才會再來。

一七五七年九月,伯爾身體染病,冒著酷熱的天氣,匆匆往返於斯托布里奇。伯爾操勞過度,終於英年逝世,時年方四十一歲。

伯爾過世後四天,新澤西學院——後來改名普林斯頓大學——的校董會決定邀請愛德華滋接替他的女婿伯爾,出任該大學的校長。

愛德華滋認為斯托布里奇的教會正走上軌道,需要他繼續牧養,況且還有兩本書等著他完成,他的體力和精神,不足應付一間大學浩繁的事務。他回覆新澤西學院說:「我的身體情況和心理狀況都欠佳,靈性低沉,談吐幼稚,儀表生硬,令人見之生厭,實在不適宜管理一間大學。」

愛德華滋的婉拒,被大學校董會視為是他謙遜的表現,而且整封信並沒有給大學校董會一個斷然的拒絕。大學校董會於是派了一個代表團,前往斯托布里奇,向該地教會的信託委員會遊說,說新澤西州的普林斯頓,比麻薩諸塞州西部的斯托布里奇,靈性更加荒涼,更需要愛德華滋。結果斯托布里奇的教會同意放人,讓愛德華滋到普林斯頓出任大學校長。

一七五八年一月,愛德華滋向斯托布里奇的教會說再見。他引述使徒行傳二十章二十五節、三十二節:「我素常在你們中間來往,傳講神的國,如今我曉得你們以後都不得再見我的面,如今我把你們交託神。」

會眾——特別是印第安人——的反應,恰如使徒行傳二十章三十八節:「叫他們最傷心的,就是他說,以後不能再見我的面那句話。」
愛德華滋於二月十六日正式就任普林斯頓大學的校長。他向全校師生的第一次講道,是引用經文希伯來書十三章八節:「耶穌基督,昨日今日一直到永遠是一樣的。」他的思想豐富,學識高深,學生聚精會神地聆聽,當愛德華滋講完話,學生們才恍然發覺,原來愛德華滋足足講了兩小時。

一七五八年二月二十三日,因新澤西州天花流行,愛德華滋遵從醫生的囑咐,種了牛痘。沒有想到的是,醫生的用意,是為愛德華滋預防天花,結果卻導致愛德華滋染上了天花。

在他垂危之際,他環顧四圍說:「我真正的朋友,拿撒勒人耶穌,現在在哪裡?」

圍在愛德華滋床邊的人在他失去知覺時,正掛慮他一旦不在時,大學和教會將不知如何收拾,突然愛德華滋令大家一驚地突然說出臨終最後一句話:

「信靠神,你就不需要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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